Discuz创始人戴志康：中国社交媒体走向何方

网易手机讯 11月20日消息，由动点科技主办的TechCrunch国际创新峰会于11月19-20日在上海国际时尚中心秀场隆重举行。以下是动点科技创始人卢刚博士和Discuz创始人戴志康先生的专访实录：

持人：非常感谢几位嘉宾的精彩分享，下一个议程是高峰对话，大家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在社交媒体上，我们的议题就是中国社交媒体走向何妨，我们有请的是动点科技创始人卢刚博士和Discuz创始人戴志康先生，有请两位嘉宾。

卢刚：大家好，其实刚才有个错误，咱们实际上跟戴志康的话题一直变，变到昨天晚上的时候就不知道变到哪里去了，想了一个话题，第一次我主持完全是什么东西都不带，我都不知道问什么，这样我觉得因为我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上一次印象还是很多年前我们一起去韩国，我还记得在明动有点像上海新天地的地方，有很多的美女，我们跟戴志康戴总我在前面拿一个照相机做模特，我发现美女了，在美女边上，他就装着拍我，实际上他在拍美女，我觉得这是08年的时候我们做的事。

很多年事实上他还在做的Discuz，如果有很多的创业者的话，我相信99%的互联网网民都不会不用一样东西，就是论坛。所以我不知道我大家多少人认识戴志康的？举下手吧。多少人知道这个Discuz这个产品的？  志康还是介绍一下自己吧。

戴志康：我自己是一个电子工程师，我02年玩电脑，05年玩程序，我做的最大的程序最长时间的技术就是Discuz，我自己一个人租了一个房子来做这个工作。05年开始我就不做这个开发的工作了，我们组建了一个公司，公司名字某种程度上来自于社区感觉的意思，我一直以来希望把这个公司做的非常的成功，当时其实也陷入到了一个误区里面，当时觉得赚钱可能还不是第一位的，如果这个公司能上市，它就会很牛，这是一个成功的标志。所以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朝这个目标努力，往往你你越用一种指标来衡量自己价值的时候你做的决策都是适得其反。然后再这家公司在我经营10年之后卖给了腾讯，现在我也是腾讯的一员。

在过往的时间里我除了爱好写程序之外还爱好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说设计一个产品，比如说面试人啊，当公司的HR某种程度我面试员工的经验可以做早期投资的。所以我07年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花每周1/10的时间做早期的投资，那时候我有10万块钱就能投出去9万，100万我可以投100万出去。07年开始也陆陆续续投了一些早期公司，后来这些公司也有了一个还可以的回报。

最近有一些退出的案例，07年投资50万的公司，这个公司在香港挂牌上市，我是它最早的投资人。还有一个天津和睦的公司我是11年投资的，也是最早的投资人，它大概2亿美金卖给了国内的A股上市公司。所以过往的时间里面做投资也逐渐成为了我的兴趣爱好，使我开阔一下自己的视野跟更多人交朋友，这这是蛮有意义的事情。

卢刚：我觉得在中国我们上一个论坛请到好几位真的是非常不错的天使投资人，他们投的公司也不错，我觉得最近一年半我们创业火爆，投资也火爆。所以我觉得如果你看这个现象的话会觉得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包括VC层面，金融背景的投资人很多，创业背景的投资人很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赞同，像你这样经过一轮创业以后再做天使的真的很少，我不知道你怎么看？

戴志康：我们在一个社区里面我们不知道用户做什么，他可能是一个写手，也可能是一个读者，他在社区里面卖东西可能是一个卖家，也可能买东西就是一个买家。所以某种程度他是一个混合身份的人，所以我觉得对创业、写程序、做产品经理还是早期投资我觉得都是一个一脉相承的东西。对我来说是一脉相承的东西，可能对大多数的有过类似经历的人也是。我也仔细分析过顶级投资人是怎么构成的，顶级的投资人比如做PE、VC的，还有一些人是从实践走出来的，他某种程度是草根和土鳖的出身，因为做了很多事情也就具备了。

卢刚：你是土鳖之一？

戴志康：对，以前有两种医生，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有一种医生叫赤脚医生，他看的病足够多，多到已经一看他也不知道什么理论，就是这个病人就这这样了弄一下这个胳膊可能就舒服一些。可能这两种人我觉得都是很不错的通往投资人的路径。我自己为什么选择做早期投资人而不是VC呢，我觉得中国目前来讲创业者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跟硅谷和其他的国家相比。我自己通过创业事情实现了很多我自己没有设想过的这种收获，这是一个很好的改变人生命运的一个东西。

当然我们今天也看到很多创业者不适合创业，他可能是因为羡慕，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受到蛊惑走上了这路，实际上我知道真正的大量的人处在一种不知道自己自由这样的潜能而在蹉跎中把自己的一天就耗过去了。对于这样的人来说需要更多的早期投资人挖掘他们成为他们的伯乐，成为他们的这种良师益友帮助他们迈出第一步通过投资的方式和后面的教练辅导和帮助成为一个相对来说成功的创业者。这个过程对我来说还蛮有意义，某种程度满足我心里的一些小诉求。

卢刚：这个是不是跟做这么多年的站长成为一种习惯了。

戴志康：因为我们有200多万的网站使用，有400多万的站长，某种程度就是400多万的小型创业者。对于这些人来说我是亲历过他们从什么都没有转变过来的，他们经历了这样的过程，这个过程多了就人不住跟身边的人说你其实很适合创业的。

卢刚：就是说你招人你喜欢从不同的角度看，你现在做投资了，怎么去看刚才说的你觉得这就是这个人适合做创业？

戴志康：每个人的方法不一样，我只是简单的说一下我的说法，我看人的逻辑其实是由大量的实践练成的。你前面有大量的跟人打交道或是面试或是深度跟他沟通的一种经历，比如你经常跟朋友聊天这是最基础的体验的积累，当你有积累之后开始有感觉，这两个技术人员不同在什么地方，有的技术人员跟你把很多的框架、总结整理的非常好，这种人其实某种程度适合做架构师，还有一些人适合做需求从人类的语言翻译成计算机语言。

这两种人就有很多不同的特制，就像RD一样，前面的人是做R的，后面的人是做D做开发的。我一开始投资博雅的时候，方伟是什么呢他在一件不靠谱的事情上坚持了7年时间，公司从一个人变成了三四十人，从三四十人又变回到三四个人，他缺乏的是什么呢，是缺少方向，对远景的坚持，自己不断渴望增长的愿望没有问题，他唯一缺少的就是方向。方向这个东西实际上无论在美国还是中国很多投资人投完之后都是改方向的。

因为投资人看到的视野比较广，它会看大量的行业里的趋势，看行业里的数据，然后给投资者做出来。我另外一个层面就是看创业者本身的诉求，我自己回想起来，我在做Discuz的时候我没有什么诉求，我只是有很多的想法把这个东西这个BBS做的更好。我就感觉如果不去做我那甚至有一种使命感，觉得如果不做地球人就用不上这种好的产品的感觉了。  使命感驱动的创业也是成功率非常高的。

如果创业是一种羡慕、追星或是模仿、或是嫉妒，或是一夜暴富，如果是这样的目的的话一般都会把我吓跑。我知道一个想法的开始不是有形的东西决定的而是无形的东西，无形的东西就是他的愿望、他的创造力，他的影响以及他的使命，很多创业者来说现在讲使命这个词是没有感觉的。但是你是能通过作为投资人来说你通过他的语言、神情想问题的方式是找出一些感觉的。我知道这个人比那个人的使命者强，你就可以筛掉一大批为投机而来的使用者。其实每一个创业者，哪怕做的是拷贝的业务，实际上它有使命感和没有使命感的创业者还是不一样的。

比如做团购也有很多的拷贝，但是有使命的创业者你感觉他跟很多人不一样，所以你投在这个人身上对早期投资是不一样的。我看到这样的若干规律之后就树立了自己的一个投资理念，我的投资理念也很怪的，跟大家分享一下。我觉得我的投资理念就是不投资，为什么叫不投资呢，就是投资人心里也是有大量的贪婪和恐惧的，你也会说今天这个领域炒的很热是不是赶紧的投进去。因为我以前没有钱只能投500、100万。一个项目大家总有一个高潮和低谷，我们怎么样克服自己的贪婪和恐惧，找到有投资价值的人是我们要克服的。

所以我的投资理念就是不投资，本身是克服我自己的贪婪，这种贪婪对一个投资人来说我觉得尤其早期投资人来说是一个糟糕的心态。当你用贪婪的心态做一个投资的时候，你只关注了他现在的贾格尔不是价值，也不是关注到未来创造的价值。后面有一个投资人接手了你马上充进去。可能100个人里面也就是这么5个、8个或是几个，所以我少投是一个很重要的投资理念。

卢刚：你刚才提到一点，你特别想投一些创新的东西，当时你做Disscuz的时候是大一的时候辍学，有15门功课没有过？

戴志康：其实都没有过。

卢刚：你当时想做一个事情，你在中国看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你的心态还是不多，你觉得是不是还是缺乏中国创新的东西？

戴志康：这个问题非常好，这也是困扰我很多年的东西。就是我们往往看到的是一些有形的东西，这个人怎么做了这件事就成功了。比如毛泽东的勤务员发现毛泽东每天喝茶之后都把茶叶咽到肚子里去，他也模仿这样的东西，他也没有成为一个毛泽东啊。所以其实我们看到有形的东西如果把所有看到有形的东西都模仿出来也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创业者，所以我们关注的是什么，其实是每个决策背后的价值是什么，或是每个决策背后的思考是什么？我当时为什么就是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好，这个其实我是有自己的选择的。

比如你大学里面考了99分还是100分，你现在拿出来说的话是不是很可笑，价值是什么东西，价值背后是你的目标，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早就想清楚我就是一个程序员，就是写一流的程序，一流的代码，试图做一个一流的产品，这是我的目标。所以基于这个目标，我就设立了我的底线，底线是什么，就是如果我不能写一个一流的程序或是做一个一流的产品，这是我不能接受的东西。这是我的底线的话我们来看上学还是退学的决策上其实很简单，因为目标是要做一流的产品一流的技术。所以你今天上的这些10门、20门课哪门可以帮我成为一个最好的程序员呢，很多都不会，我的底线是什么，如果我不上课我学习很差，成绩很差，这个事也不影响我，所以我考试根本不考的，因为没空。你所有的目标都是基于你的底线而不是当下有什么问题。

如果当下我不及格可能会被学校开除，如果基于这个问题做决策肯定会好好学习，就是考试之前你要背书，背完之后你也不会。这是基于当前的问题做决策，我们都应该想一下你自己要什么，搞清楚之后你的决策非常的容易。你放弃什么或是抓住什么，这个都很容易看到。

卢刚：我们再回到天使投资上，是不是很多时候有普遍是说创业者只要敢创业都会努力，但是谁告诉他这个方向是对的，这是不是在国内是一个很重要的，所以天使投资人的价值就在与此？

戴志康：这是天使投资人重要的价值。我面试过1000个候选人，看过几百家公司。这个过程中你会培养出傻瓜也会培养出一些专业能力。这些创业公司里面每个人都做的不同的业务我就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其实不是他们向我学习而是我向他们学习的过程。聆听是一个很重要的能力，因为你要了解他们的想法。单纯行为来讲我多有过，有强烈的干涉。我干的更多的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一个深渊在犯错误，走向一个我个人看来对公司造成灾难性影响的一个过程里面去。我干的更多的是干这样的事情。

因为我发现，每个人想改变他，想说服他语言都是很无力的，他最需要的是他子零体验，当他真的撞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我还准备的钱给你救一把，这时候你才会听我说为什么做这件事不对，那件事是有机会的。

卢刚：你对创业者失败的经验比更重要？

戴志康：对，失败的之后才会反思，如果成功的话你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神，我做的决策都是对的，问题都是对的，这是一个很糟糕的习惯。多有一些失败的经历和体验，无论对投资人还是创业者都是不错的。

卢刚：我们经常说分享一下你成功的例子，最后咱们改一改，要么你分享一下你看过的失败的例子，典型的你觉得特别让创业者借鉴的一些例子？

戴志康：我自己最大的失败就是我前面提到的，在08到10年的阶段我一直把上市当成一个目标了。这个东西比如说你以上市当成目标或是以赚钱当成目标，这些目标都很扯淡，因为你上市是一个结果，是你公司做好了产生的一个直接的结果。如果你以上市为目标，我们面向资本市场，天天打听他们认可什么样的模式，今天你这个公司包成这个模式，明天包朝那个模式，结果发现资本市场比你想象的变化快很多。这是我自己身上的一种最大的失败。

还有一种失败是什么，大家听起来有点不符合常理，就是太快的选择方向，这个绝对也是一个失败的诱因。你今天打算创业，明天找了一个方向，后天就开始干了，这绝对是一个糟糕的过程。

卢刚：不是敏捷开发敏捷创业很流行吗？

戴志康：敏捷开发也许是可以的，因为敏捷开发的结果是可控的，损失也是可控的，无非就是你这个代码不好或是怎么样。但是人啊，你自己身上做这个实验你运行一下你这个破程序写的不好人会坏掉的，心态会很负面的。所以这个像谈恋爱，以前有一种经历，这个女朋友结束之后紧接着下一个，在联续恋爱的过程当中，其实少了一个什么关节的环节呢，是思考，你思考为什么我原来的创业做不好，为什么做一个新的创业项目，你为了填补心灵的空虚还是做一个自己特制的自己做好的事情，原以为之投入和献身的事情。所以很多公司轻率的选择了一个方向，就做了一个很先进的计划，这个计划今年要做多少，明年做多少。

还有一种就是聚焦别人的产品，我说最后一个，第三个就是我们今天很多的创业者做一个创业给自己的理由是说市场有另外的产品，这个产品做的不好，我比他做的好一点就能做。这也是很大的误区。因为那个先有的那个产品其实人家已经做了好几年了，你是一个跟进者，你希望用他的方式打败他，跑道是他建立的。比如当年奔驰是不错的，你再指望做跟他一样，做的又好开的又好的车是没有机会的，你只能从你非常细分的人群里面找那么一小块命中它打中它的心给它创造价值。

比如宝马我就喜欢，因为那个东西至今你在它宣传册上看到一句话，纯粹驾驶乐趣，这个绝对打动一些人的心，打动的可能不是开奔驰坐奔驰的心，而是打动真正对驾驶有追求的心，打动哪些年轻人的心，躁动不安、追求速度感追求荷尔蒙的人的心。所以你定位是在一些少部分的刚性需求的人，而不是看起来很美好而实现不了的远景上的。我们今天从现实生活中发现很多用户的需求，但是这种需求大部分都是伪需求，到底什么是伪需求什么是真正的用户需求。我有一个区分，就是你区分一下他说的话里面哪些是羡慕哪些是抱怨。

用户跟你说你觉得我这个产品怎么样做好一点，跟你说了很多东西，其实都是羡慕，他在羡慕人家有这个东西那个东西。你如果傻傻的跟他做，这十个功能做出来他又提了十个其他的羡慕。你每天纠结在人的抱怨上，如果再不知道我就活不了了，要抓狂了，如果纠结在这里就发现一群人真实的需求。你让他那种心里最难受的现在痛点，把这种痛点一解决哪怕你只瞄准了十个用户一万用户就具备了一些扑杀的资本。所以往往聚焦于小事聚焦用户的抱怨和用户发自内心的痛苦是一个创业公司从0做到1的一个重要的可行的路。

反而是你聚焦在什么人类共同的愿望上，哪个用户哪个叔叔阿姨跟你说什么羡慕上，老板跟你讲的期望上，你聚焦在别人这些东西上的时候会发现，你真的很难做出一个好的产品，这个产品就是一个打不动用户心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产品。

卢刚：时间确实不多了真的很谢谢戴志康凌晨才早上海，明天要回去，我觉得不是因为戴志康我邀请他到这里在这里我才会这样说，但是我真的是想告诉大家，中国真的很需要像戴志康这样的创业者，也更需要像戴志康这样的天使投资人，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是戴志康，谢谢。